冲古

渐是不欲与人说梅郎,逢问笑答归来或有期。

【靖苏琰殊】先生和亲【1】

^皇家助攻团后第二个长篇开始~大纲写好了~
^走剧情,当然一切以靖苏为主2333
^有bug请无视~
^其实是为了证明lo主还活着2333打滚求评论~

     尚是夏尾,昭仁宫内放置着的冰块虽是驱散了些燥热,但仍旧抵不住屋外日头炎炎,蝉声嘶鸣。
     只着紫绸单衣的女人娇笑着跪坐塌上,柔弱如无骨的腰肢似靠非靠的倚在身前闭目养神的皇帝身上。瞥一眼梁帝绷的紧紧的脸,美眸一转,女人放轻指下的力道,唇边笑容加上了些讨好的意味,嗔声道:“难不成是臣妾指法不好,看陛下眉头都皱起来了。”
     “怎么会呢,爱妃按的朕很舒服,”梁帝睁开眼,笑着拍拍越贵妃还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紧缩的眉头却并没有松开的迹象,“朕所烦忧的,乃是另一件事。”
     越贵妃眼中划过一抹了然,身子却伏到了梁帝肩上,生的娇艳的面上带上几分好奇,“陛下圣德明昭,使朝政清顺,百姓安虞,既无暴民,又无荒灾,臣妾愚钝,实在想不出是何事让陛下如此烦扰。莫不是哪个皇子贵德有失,惹的陛下生气了?”
     梁帝摇着头叹了口气,一提那事便要伸手去揉太阳穴,越贵妃见状连忙先一步按上穴位,指腹打圈,轻轻揉动,引得梁帝一声舒服的喟叹。
     “你深居后宫,自然不知。”梁帝复闭上眼,“北燕前日提出议和,并愿意主动和亲,以止住边境之战。”
     “那岂不是好事一桩?北燕畏惧陛下威严,先提和亲一事,在天下人眼中,那可便是自行认输了。”越贵妃挥退身边两个举着扇子的宫女,笑着拿过一把木扇子亲自为梁帝扇风。
     “若是普通的和亲那倒是简单,随便找个皇子,给和亲之人封个正妃,此事便了了。可……可这次北燕送来的,偏是个出身北燕旁系的男子。”就是这样一桩从未见过的奇怪和亲,已经困扰梁帝多时。
     “啊,男子和亲?”越贵妃张了张红唇,双目圆睁,一副震惊至极的表情道:“只是陛下膝下并无公主啊,即便是有,也没有男子远嫁公主的前例啊。”
     “对,所以这些天朕一直在考虑到底哪位皇子适合替朕解忧。”梁帝斜斜的瞟她一眼,“不知太子可有意,接下这位和亲公子?”
     “啊……”越贵妃笑容一滞,忙声道:“这替陛下分忧本便是太子的本分,这件事情太子自然也是定会遵从陛下的旨意,不敢擅违。只是在皇子中若是论起丰神俊朗,怕是……没人能出誉王殿下左右呢。”
     梁帝歪过头看看越贵妃,只见她青黛朱唇华妆在身显得分外可人,脸上一副女儿娇态更是使她添了些许柔弱情状,不由的呵呵笑出声来:“你啊,就是生怕誉王搅不进这件事里来,别以为朕真是老糊涂了。”说罢刮刮越贵妃的鼻子,缓声道:“就是你不说,朕也不会让太子迎下北燕的和亲。太子是谁?是我大梁的储君!他区区一个外族的和亲之人,其实就是个身份低微的质人,何德何能能嫁进东宫?至于誉王,那也是七珠亲王,且与皇后亲选的王妃成亲刚满一年,怎能为他腾出正妃之位。”
      “陛下说的在理。”越贵妃面上虽笑着为梁帝继续揉捏臂膀,暗下里却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她提及此事,本是想借机让誉王的声名有所损伤,毕竟让男子为正室,那怎么说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少不得被文人骚客诟病斥骂,更何况废了蓝尚书家的誉王妃女儿,也能将皇后一派日益猖獗的势力打压一番,只是陛下此言,倒是有几分想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其他几个不受宠的皇子的意思。
          “臣妾驽钝,不能为陛下分忧。只是想到了当年霓凰郡主家宴择亲的例子,倒也不敢不说。”
     既然左右是打压不了皇后,她不如献上一计,解了梁帝的烦忧,为她母子二人讨来几分圣眷恩宠。
     “嗯?好!让那男子自己上殿择亲,当然太子和誉王都是有正妃之人,初始便可略之。至于其他人,他相中哪个朕便随了他的意,这也算是给了北燕的脸面。”梁帝猛的睁开眼,一把抓住越贵妃的手,思虑一会儿便极为高兴的招来高湛,问道:“那和亲队伍到哪儿了?”
      眸光低垂的白发公公拱手答道:“回陛下,和亲马队已经快到城门,预计下午就到了。”
     “好!让礼部的陈尚书亲自去找间宅子,规格不必太好,就当作送亲队伍暂时的落脚之处了。”
      那公公领了圣上口谕便准备离去了,还未走到门口却又被叫住。
     “等他们安顿下来了,就让蒙挚去看看,顺便请他参加今晚宫中举办的晚宴。”
      高湛微微挑了下眉,却并未说什么,只遵照天子的意思去办了。
     “陛下,那和亲之人既然身份如此低微,陛下又怎么派蒙大统领亲自去传口谕呢?”越贵妃这是真的不懂了,陛下这模棱两可的态度,究竟是要如何相待?
     “说你是妇人之见,果真不假。”梁帝解决了心头一事,不由的放松下来,此事竟有了些微困意,搂着越贵妃躺下,梁帝道:“北燕大军仍驻守在魄罗湾附近,虽然是他们提出的议和,但从兵力上来说,若是拼死一战,他们也是有些胜算的。如今刚刚谈妥了和亲之事,朕便对他们送来的人毫不重视,他们难免群情激奋,做出什么两败俱伤的决定来。”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陛下英明。”
       窗外依旧热浪袭人,却再听不见蝉鸣阵阵,只有寂静一片,想来,是有宫女将它们粘了去。

     蒙挚到达那间不算精美的宅子前时,礼部的人正帮忙将送亲队伍运来的东西搬进去,见到他来,都纷纷驻身行礼。
     忍住内心的激动向众人微微颔首,匆忙的脚步却还是泄露了他的迫不及待。当在已经打扫干净的正厅看见那个苍白羸弱的青年时,蒙挚愣愣的止住了前行的身体。
    正闲散拿着游记低眉浅眠的青年却敏锐的睁开了眼。
     一双黑色琉璃般的眸子,半阖着看着地面。
     “蒙大统领亲自来,看来陛下还真是厚待我啊。”清清淡淡的声音,隐隐却藏着故人重逢的喜与悲。
     蒙挚如梦初醒,大步跨到青年身边,一把抓住他消瘦的肩膀,压低的声音掩不住颤抖。
     “虽然你在信中说,你因病容颜大改,我却怎么也想不到,你竟已经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语罢,这个铮铮铁骨的禁军统帅已经红了眼眶。
     “蒙大哥,”青年清俊的脸上不见多少伤悲,只有前所未有的坚决,“我如今化名梅长苏重返金陵,你……应知我心。”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陛下会对一直忠心耿耿的赤焰军和祁王痛下杀手?大家可都是亲骨肉啊!”
     梅长苏目光放远,眸中并无焦点,一室寂静。
     半掩着的门外却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蒙挚一惊,正欲前去探看,却见梅长苏微微摇头,这才想到梅长苏既然敢以和亲之身再赴金陵,身边自然是有高手护卫的。倏然听梅长苏轻声道:“此时不便长叙,今晚来此夜谈。”
     蒙挚干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小殊,你的身体……”
     “身体!终于想起问问他的身体了?”门被随手推开,一身风流的男人嘴角勾着个不屑的笑,摇着银骨扇子便大摇大摆的跨进房中来,他身后不远处躺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且不知死活。
      蒙挚有些懵,他大梁第一高手,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男子的靠近。
     “蒙大哥不必管他,他除了练了一身逃跑用的好轻功,别的功夫,你随便动动手就能制服他。”梅长苏一看便知蒙挚所想,不由出言安慰他。
     “你个小没良心的,有这么说救命恩人的吗?啊?亏得我还好心好意从琅琊山跟你跑了这么远。”蔺晨瞪着眼睛,抢过梅长苏手中幽香扑鼻的武夷新茶自己一口便灌了下去。
     “好~多谢蔺大公子为苏某劳心劳力,苏某这厢感激莫名。”梅长苏无奈的拱了拱手,作了个恭敬的样子。不过显然某人还是挺受用的,哼了一声也不跟他计较。
     “小殊……这位是……”
     梅长苏笑着仰头朝蔺晨方向点了点下巴,道:“这位是琅琊阁的少阁主蔺晨,当年我便是由琅琊阁所救,他这些年一直负责照料我的身体。”
     “原来是小殊的恩人,那也就是我的恩人!”蒙挚恍然大悟,看向蔺晨的目光里明显多了许多感谢,抱拳向蔺晨行了个大礼。
     蔺晨却斜着眼睛看梅长苏:“谁说我是为了照顾他?就他这个犟脾气,就是十个琅琊阁,也救不活这一个梅长苏。何况,我只是为了小飞流好吧?少跟这儿自作多情。”
     蒙挚不知道其中缘由,只好尴尬的摸着头呵呵干笑几声。
     但是有一事却不能不问。
     “不知小殊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可否情神医详谈?”语气之中担忧不改。
     梅长苏闻言顿了顿举杯喝茶的动作,稍稍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正要开口说话的蔺晨。
     呵……呵呵呵。
     蔺晨扇子一收,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急切等着答案的蒙挚,瘪着嘴答道:“不好不坏,有我在就死不了。”
     “可是神医……”
     “好了蒙大哥,我没事。”梅长苏轻轻拉住蒙挚的衣服,面上挂着的还是温温和和的浅笑:“我的身体谁又会比我清楚呢。”见蒙挚安了心,他才看向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蔺晨:“飞流呢?刚刚我累了,便让他自己出去玩儿会,这时也该回来了,你没看见他?”
     这边蔺晨还没张嘴,他从江左盟调来的手下倒是匆匆忙忙的进来禀报,说是飞流和人发生了冲突,现在就在苏宅前拦着人家不许走。
     梅长苏脸色微变,坐久了难免有些头昏,于是连忙让蒙挚扶着他到门口去。
      蒙挚也不含糊,扶着人便走,虽是动作笨拙,但胜在仔细,倒是没让梅长苏吃亏。

      到了门口,就见飞流正噘着嘴抓着一只散成几块的小木鹰与一队人马对峙,那领头的男人胯下一匹黑色骏马,身着一件银色的圆领铠甲,藏青的披风随风微动,一柄长剑收入鞘中悬在腰侧,一身肃正却仍旧不难看出是常年战场杀伐的武将。
     “竟然是靖王殿下,失敬。”蒙挚心中暗暗惊讶,这靖王是去西山换防回来了,可为何偏偏是今天?眸光微微扫过身后同样默不作声拱手行礼的梅长苏,只能再叹一声孽缘。
     萧景琰坐在马上,依礼回敬了蒙挚,稳声道:“蒙大统领似乎与这孩子的父母认识?我的黑曜无意间将这孩子的玩具踏碎,本想先道歉,回府后再给他送个新的来,只是他却不言不语,竟叫我不知如何解决了。”
     侧首却见那孩子委屈的睁着眼不情不愿的向一位素衣青年点头,看来是答应了青年一些什么。萧景琰不由得奇怪,看年纪,那青年也不当有这么大的子嗣吧。
     “你是谁?是这孩子的兄长?”
     正在安抚性拍着飞流后背的手在萧景琰看不见的地方微滞了一下,青年收回手臂,也不看高头大马的男人,和刚刚一样拱手道:“草民苏哲,参见靖王殿下。飞流乃是草民的小侍卫,方才冲突了殿下,还望勿怪。”
     素衣玉冠的青年就在眼前,他的身上,带着无法言喻的,隐隐约约的熟识感。
      可分明从未见过他。
     “无事,本也是我先踩碎了他的玩具,是我不对。”萧景琰在马上微微颔首致歉,飞流也不说接受不接受,一个跳跃便不见了踪影,只有苏哲还在原地道歉。萧景琰被飞流的武功惊了一把,倒也没有为难这身体消瘦的俊挺青年,抬头后继续问道:“为何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瞥见蒙挚脸上的不安,萧景琰更是疑心。
面对这有些不礼貌的追问,梅长苏却依然是温言答道:“苏某一介白衣,殿下不认识,也是自然。”
     “呵,”萧景琰环视一周行礼后便继续动作的礼部下属,不置可否的接道:“有礼部官员亲自置宅,又有蒙大统领作陪,先生又岂会是寻常白衣?”
      梅长苏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这次并不答话。     蒙挚见这情形,便知自己是时候出场了。掩嘴咳了一声打起哈哈:“殿下果真敏锐。这苏先生便是这次北燕送来的和亲之人,我今天会来探望,也是陛下的旨意,苏先生如今尚且无官无职,所以倒真不是欺瞒了殿下。”
     “原是如此。”萧景琰不由冷下脸来。此次边境之战,大梁明明可以趁北燕新帝登基朝政不稳之时收回多年之前丢失的魄罗湾一带,可惜朝中将侯虽多,却多是在帝都金陵沉迷享乐的贪生怕死之辈,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北讨的主帅位置就落在了他们身上,竟几乎全是与文官一同支持议和,而他那时尚在西山巡视,无暇顾及此事,待到快马返程回京的路上,却听说梁帝已经与北燕签订了议和的条约,更是接受了北燕这桩奇异的和亲,就这样失去了一个夺回魄罗湾的大好机会,叫他怎能不心寒。
     连带的,此刻也不想再与这位和亲的苏先生有过多的纠缠,只留了一句“改日必将木鹰送到府上”便驱马去宫中述职。
      看着靖王毫不留恋的绝尘而去,蒙挚有些担忧的走到默默伫立在原处的梅长苏身边,喏喏的压低了声音,也不知怎么开口:“他、我是说靖王,他、他也是不认识你现在这个样子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知道,蒙大哥你不必再说。”梅长苏手里拿着那个破碎的小鹰,眸中的平静下是苦涩暗涌:“来金陵之前,我便做好了准备,若是这样脆弱,又怎么能谋大事?”
      即便那个十二年来不停在午夜梦回时出现的带着宠溺笑容的人,如今只会用怀疑嘲讽的眼神射出一支支刃心的箭,他也绝不能倒下。
     他早已不是他。
     那些带着温暖的回忆中的人和事,都被他留给了那个死在了梅岭的少年。
     “对了,陛下今夜要宴请你,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靖王……也会来。”
     梅长苏将小鹰的翅膀安回鹰身,抬起双眼,眼中宁静无波。
     “我会的。”

【下章就会嫁嫁嫁2333话说靖苏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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