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古

渐是不欲与人说梅郎,逢问笑答归来或有期。

【靖苏HE】九夏对三冬【2】

^黑化琰好像是很……嗯,追妻嘛,没有手段哪年哪月才能抱得先生归。
^百糖第八十五日。
^继续打滚求评~

【二、】
梅长苏被“请”进办公室的时候,萧景琰正在处理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文件。
“坐。”
“不必了。”梅长苏今天穿了一袭秋水白的棉布长衫,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框眼镜,愈发显得人俊逸温和,他看着依旧埋首文书之间的萧景琰,脸上浅笑不褪,坦然道:“苏某是长林大学的老师,今日前来拜访,只是想从萧少帅这里带走我的学生。”
萧景琰钢笔一顿,纸上顿时有墨色晕染开来。他不动声色的抬眼看向身姿如竹的青年,唇边挑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眼中却黑沉沉一片,毫无暖意:“我的兵不会随意抓人,既然抓了苏先生的学生,我虽然感到抱歉,但肯定是您的学生违反了规定。”
他今日正式归职,早就脱下了面料偏软的湖段长衫,换上了硬邦邦却更显挺阔的军装,因此他的话虽说的还算委婉,气势却不输平常。然而如此模样的萧景琰,是不存在于梅长苏记忆里的,少年时期的萧景琰虽然也是甚为木讷,脸上也不常见笑容,但每次看向他的双眼之中,都是只剩下柔软的。
梅长苏被他唇角那抹罕见的笑晃了眼,稳了稳心神,笑道:“少帅说笑了,那些学生都是安分守己的孩子,其中个还有女孩,不知他们犯了什么罪,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了?”
“依照苏先生的说法,如果这群孩子参加了学生运动,我的确可以不予追究,可是,”萧景琰放下钢笔,十指交叉,好整以暇的开口道:“预谋起义这项罪名我却不能坐视不理。扰乱社会治安,妨碍百姓生活,我执掌兵权统帅三省之辖,先生觉得我该不该管?”
梅长苏浅笑一滞,却不畏人威,继续说道:“少帅是一方之主,管理自己辖区内的事情,我这一介草民自然是无权干涉。只是少帅口口声声说我的学生参与了学生起义,那不知可有证据证明?”
“呵。”萧景琰不紧不慢的从桌案旁抽出一叠文件,本是要递给刚刚走到桌前的梅长苏,胳膊却突然若有若无的碰了一下摆放在桌子边缘的相框,顾不上看清掉落的究竟是何物,梅长苏便遵循本能的双手接住了它。
萧景琰紧紧的盯着看着相片发愣的梅长苏,不想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同时开口试探性的说道:“多谢苏先生了。”
“……”梅长苏敛眸垂睫,拿着相框的手微微颤抖,随后抬起头来,面上又是一片和煦浅笑:“若是珍贵之物,少帅还是换个位置放稳妥些。”
说罢便将相框递了过去。
萧景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半分快意,只是觉得嘲讽,一时间胸中怒火升腾,恨不能撕了这张千篇一律拒人千里之外的笑脸,露出其下真实的表情,即便是让他哭,那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会负责擦干他的眼泪。
萧景琰伸手接过相框,却将它随手扔进了抽屉里,又将那叠材料递给梅长苏,迎着梅长苏不解的目光,才开口道:“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不过是儿时的玩伴罢了。十七岁那年他随我大哥上了战场便再未回来,我翻出了照片留个纪念。”
梅长苏心不在焉的翻阅着萧景琰提供的霓凰他们参加学生起义的证据资料,实际他却根本没办法去印证上上面列举的桩桩件件是否属实。萧景琰的目的他差不多是清楚的,这些文件看与不看于他而言并无二致。不过既然他敢给他看,那必定是早就做好了伪装。只是他也不愿束手就擒,想着若有机会远离萧家他便总是要试上一试的。
听了萧景琰状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梅长苏如鲠在喉,心中隐隐有失落弥漫开来,终究忍不住说道:“珍贵在情。若是少帅不在意,又何必以这种方式纪念那个故去的玩伴呢?”
道至话尾,已是责问居多。
萧景琰目光淡淡的看着梅长苏,直将他看的生出了些窘迫之意,才慢条斯理道:“我将这张照片放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时时提醒自己,抛我弃我者,这是可恨之人,骗我欺我者,罪加一等。”
满室寂静,梅长苏看着萧景琰暗如深潭的眸子,期望在其中找到一丝戏谑。
可什么也探查不出。那个曾在自己面前耿直如牛的少年,也在分别多年之后,学会了玩弄人心,却将自己的一颗真心,丝丝缕缕的包裹着,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梅长苏匆匆低下头来,不愿意让自己眼中微漾的水光让他发觉。合上文件,梅长苏叹息一声,开口时声音是一如往常的温润,却不知怎的微微带了些哑音:“还是说正事吧。不知少帅想要如何处理我的那些学生呢?”
萧景琰突然笑了开来,话锋却又转向别处:“先生可能不知,我年前收养了一个义子,那孩子自小便是孤儿,也从未上过学堂,只是如今也是十岁有余,送他去小学堂难免会伤了孩子的自尊,因此一直想找个先生为他夯实学识基础。”
手指在“证据”文件上摩挲一阵,萧景琰抬眼看向面前这个笑容清浅的青年:“当然,为了能够更快的让孩子跟上同辈的知识水平,我希望那位先生能留宿在我府中,以便孩子能随时求问。”
梅长苏瞥了一眼萧景琰指下的那叠不厚的稿纸,依旧与他言笑晏晏,只是微不可察的有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哦?如此良机,不知苏某可能入得了少帅的眼?”
萧景琰则是一脸毫不掩饰的讶然:“苏先生学富五车,才名广播,若是愿意纡尊入府,那景琰真是受宠若惊了,不如我现在就带先生去见见您的新学生吧。”
说罢便拿了专车钥匙站起身,对着梅长苏微微躬身,展臂做了个“请”你姿势,眼中是久违的深深浅浅的笑意和志在必得。
梅长苏不说话,只拿一双黑亮的凤眸看着戎装一身的萧景琰。
扬扬英眉,萧景琰有些无奈:“那些学生现在大概已经到学校了,战英亲自送的,你不必担忧。你们学校新来了一个老师,正好可以替你代课,先生并无后顾之忧。”
怕是老天也看不过眼了,正在他要实行这个计划的时候,就为长林学堂送了一个新老师来,说起来也不陌生,就是那个在火车站受惊晕倒的青年,战英派人去查了查,身份干净,的确是长林大学刚刚聘下的教员。
梅长苏这才笑了笑,道:“少帅有心了,请。”

萧景琰的少帅府不算十分奢华,大概是因为家族中人大都事武,宅子的风格并不符合江南庭院的秀美精致,反倒有些北方粗犷的样子,一进门,绕过影壁,入目的便是一片空旷的练武场,几列士兵正在结对练习近身格斗,助威呐喊声不绝于耳,倒是显得这偌大的宅院不太过寂静。
刚进府就有人来汇报事情,萧景琰于是让列战英带他先去书房。这让梅长苏有些惊讶,心思急转,却并未想通此中关隘,唯一的感觉就是,身边人换成了列战英,他倒不必太过费神掩饰了。
然而如果能再给梅长苏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换个时间再去萧府的书房。
走到书房门口时,梅长苏突然听到门里传来一阵“呜----呜---”的叫声。在一瞬间的怔忡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那是谁的声音。
列战英这时已经推开了书房木门,大叫道:“小公子,你怎么把它给牵到书房来了?快解了栓它的绳子,少帅回来了,让他知道会生气的!”
梅长苏的脸色略有些发白,忙垂首遮住眼中难得的慌乱。列战英转身见到梅长苏的异样,也只当他这一介书生是被吓到了,连忙安慰道:“那是佛牙,是少帅养的狼,高傲的很,平时虽然不怎么理人,但也从来不会乱咬人,先生不必担心。”
说话间已经带着梅长苏走到了书房的外间,梅长苏一直浮于脸上的浅笑有些破碎,转了转眼珠,他轻声道:“其实我也很喜欢亲近小动物,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不同,平日里学校养的小猫小狗也总是爱要我抱。”
列战英不由的惊叹:“还有这种事情?”旋即笑了:“佛牙是狼,到底是和猫狗不同的。”
他正说着,一个浅灰色毛茸茸地影子已无声地出现在外室的帘帐后,那昂首高傲的样子,仿若一个王者正在耐心地巡视它的领地。
“佛牙真漂亮。”梅长苏感叹一声。
列战英倒是显得很骄傲,刚想说些什么,佛牙突然将头转了过来,深褐色的眼珠仿佛有灵气似的,晶亮莹润。它在帘帐后只停留了片刻,突然仰首一声长嚎,后背一弓,疾如离弦之箭般直扑梅长苏而来,那气势仿佛是准备将他整个儿吞下去。
列战英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跳起身来阻拦。这个苏先生可是少帅最要紧的一个人,虽然不清楚少帅一年前为何突然看上了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教书先生,但感情这回事儿谁又能说出个门道来,听说这位苏先生身体不大好,他们这些属下,也只能服从命令成立专组暗中保护他。
可要是自己守在旁边还让他被佛牙给弄伤,那估计下场比戚猛还不如。可惜尽管列战英的反应已是极快,但狼的动作总是要压倒人类一筹,何况从帘帐后到梅长苏并不是一段很长地距离。当他刚刚跃起想要抓住佛牙时,灰狼已掠过他的身边,一头扑进了梅长苏的怀里,几乎没把他整个人都撞倒,列战英连忙扶住他的肩膀,梅长苏这才堪堪稳住了身体。
只见佛牙的两只前爪搭在梅长苏肩上,湿湿地尖鼻子亲密地在他脖颈间嗅着,时不时还蹭上一下,那撒娇地样子跟它扒在少帅身上时一模一样。
也许是动物的思念太过单纯炽热,这片刻的温存令他竟不想太早放手。
“乖。”梅长苏轻轻抚摸佛牙光洁的皮毛,惹的它直往他颈窝里钻。绒毛轻轻扫过颈项的触感有些令人发痒,梅长苏偏了偏头,却用余光瞥见了不知何时站在一边十几岁模样的少年。
这该就是自己的新学生,萧景琰收的义子了。
只是这孩子的五官虽是稚嫩,却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极像他记忆中的一个人。
因为列战英一向佛牙伸手它便龇牙低吼,梅长苏只能继续抱着佛牙沉重的身躯,故而在问庭生话时都不由得喘了几口:“你好,我是你的新老师,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他声音柔和清冽,五官更是干净俊逸,那少年虽然有些怯意,但还是小声答了:“萧庭生,今年十一岁了。”
梅长苏有些怔愣,十一岁,时间对的上……样貌也像……还被景琰收作了义子。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孩子便是曾经贤名远扬的萧家大哥萧景禹的遗腹子。
刚想问问他的娘亲的事情,那边庭生倒是先开了口,语气中又是惊奇又是疑惑:“先生,佛牙竟然跳到你怀里去了!”
梅长苏念头一转,料想自己刚刚的那番说辞取信一个少年合该是可以的,便笑了笑,半调笑道:“是,这可能也是一种天赋?”
“世间竟还有身负如此奇能的人,真是失敬啊。”
梅长苏抚摸佛牙耳朵的动作一滞。
萧景琰不知道已经在门外看了多久,佛牙居然都没有任何反应。
“少帅。”庭生看向萧景琰的目光里是不加掩饰的崇敬。
萧景琰点点头,见梅长苏已然承受不住佛牙的重量,便开口唤佛牙名字,而双爪搭在梅长苏肩上的佛牙只是懒懒的呜咽一声,并不见有要从梅长苏身上下来的意思。
列战英和庭生已经呆在了原地,往日只要萧景琰开口,聪敏异常的佛牙再不情愿也会执行指令,可看现在这状况,佛牙分明更加亲近这位素未谋面的苏先生。
“呵,苏先生还真是天赋异禀,居然能让受过训练的佛牙违背我的命令。”萧景琰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梅长苏虽然仍然淡淡笑着,心中却是倍感尴尬。
怀里一空,梅长苏这才发觉佛牙已经被萧景琰强行接了过去,而佛牙还在不满的低吼挣扎,梅长苏有点担心萧景琰会对它动手,只是苦于没有借口再将佛牙抱回来,却见萧景琰将它提到眼前,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它晶莹圆润的狼眼,起初佛牙从还喉咙发出沉闷的吼声,尾巴也是直挺挺一副甚为恼怒的模样,大约半分钟后,它尖尖的耳朵抖了一下,慢慢的耷拉下去,尾巴也软软的垂了下去,懒洋洋的左右甩着。
“还是把它放下来了吧。”看着佛牙不太舒适的被提着,梅长苏最终还是忍不住皱眉出声。
萧景琰倒也不再为难佛牙,只是刚刚将它放到地上,它便想凑到梅长苏身边去,眼见着萧景琰沉了面色,列战英赶忙从内室找来绳子给佛牙套上,期间当然受到了佛牙的强烈反抗,它虽被少帅豢养在府中,却毕竟是生性凶狠的野狼,生生挠了列战英右小臂一爪,鲜血淋漓倒不至于,但还是扯破了军服和衬衫,露出小臂上几道赤红狰狞的抓痕。
“列副官!”
萧景琰拦住想要上前查看列战英伤势的庭生,转向一旁神情稍稍怔愣的梅长苏:“苏先生,庭生就麻烦你了,我带战英下去处理一下伤口。”
梅长苏点点头,搂过庭生削瘦的肩膀便往内室走去,侧耳一听,木门吱嘎,想是那两人带着佛牙出门去了。
“别担心,佛牙刚刚下爪时没有发狠,列副官的伤虽然会痛上一阵子,却没有伤筋动骨,养养就好了。”
庭生抬头看着这个轻声抚慰他的俊雅青年,垂下头,唇线终于不再紧抿。
进了内室,梅长苏才感受到萧景琰对庭生的用心。
古朴雕花的书桌不高不矮,是正适合少年使用的高度,被静静安放在对推式的木窗之前,天边明光斜斜洒了进来,绵绵的拂过桌案上挂着各式毛笔的红木笔架。架子旁一方砚台,中心还有墨汁涟涟。
书桌上铺着一张白宣,隐隐可见写了一半的笔法稚嫩的瘦金体,旁边却是与这古香古色的书房格格不入的挂着钢笔的小本子,看上去应该是做完的功课。
“苏先生,这些都是我的日常功课,少帅每天都会检查。”庭生解释道。
庭生是景禹哥哥唯一的血脉,景琰希望他能学有所成子承父志的心思,梅长苏自然也能感同身受。
只是,当看到书房西墙时,他还是有些无奈。那整整一面墙都已经重新被筑成了书橱,每一层都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他粗粗的扫了一遍,居然大都是兵法策略和兵器制造相关的书册,剩下的便是些晦涩难懂又多读近迂的经史子集,全不是庭生这个年纪该看的书。
庭生见这个一直温言浅笑的先生突然沉默下来,略为干涩的小声道:“先生?”
梅长苏低头看到他紧绷的小脸上掩饰不住的紧张,嗤的轻笑出声,抬起手想去摸摸他的头发,又怕折了少年小小的自尊心,只得半途收了回来:“藏书如山积,读书如水流,山形有限度,水流无时休。庭生,那我问你,这些书你能看懂多少?”
庭生瞬间涨红了脸,挺直了身体却仍旧底气不足,泄了气磕磕巴巴的回答道:“若是兵法还能看懂六成,别的就……”
梅长苏意料之中的笑着摇摇头,微微掀起长衫蹲下身来,白润如脂的长指划过那些书,最终抽出一本国学理论,起身温声道:“无论学习什么,都需从基础学起,庭生,我教你‘读’书好不好?”
庭生有些怔愣的看着梅长苏手中的那本不厚的蓝封小书,重重的点点头。
南窗之侧,列战英捂着尚在渗血的伤口,看着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房内沉浸在教学中二人的萧景琰,几次欲语还休后还是苦着脸小声开口:“少帅……咱们走吧,署里还一堆事等您处理呢。”虽然是惦记已久的人,可这人都被您就在府里了,之后还不是您怎么高兴怎么来,又不会跑咯,哪里就差了这几眼哟……何况我这伤口也还没给消个毒包扎一下啥的。列战英默默的在心中补充。
“战英。”萧景琰视线依旧定在正浅笑执书的青年身上,却突然开口叫了一声自己的副官。
列战英还以为是刚刚的劝告有了效果,成功避免了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惨剧,于是连忙应到:“在。”
“知不知道佛牙今日为何会在我眼皮底下伤了你?”
其实列战英也感到奇怪,佛牙虽然不是个粘人的性子,冷冷淡淡的高傲的很,但却从未伤过少帅府中任何人,更不用提少帅在场时起意袭击熟识之人了。
瞥一眼从出了书房就一声不吭的懒懒伏在地上休憩的灰狼,列战英越想越不对劲。
萧景琰掸掸军服袖子在窗台边蹭到的灰尘,头也不抬的往前厅走去。
“因为我踩了佛牙的尾巴。”
换句话说,佛牙攻击他是萧景琰的命令。
列战英呆呆的站在原地,觉得自己有点懵,有点冤。
他做错了什么?他的右小臂做错了什么?
对了……
在少帅面前,他用右手揽住了被佛牙冲撞的几乎倒下的苏先生!
可那时少帅明明刚来,表情也没什么不对劲,而且他用余光瞟到少帅的同时就迅速放开了苏先生的肩膀啊!
佛牙利落站起身来,抖抖沾了灰的皮毛,动作和它的主人并无二致。脖子上的绳子已经松了开来,佛牙粗暴的用前爪按住绳端,头轻轻一缩,那日常用来锁它的绳子便被轻松扔到了地上,孤零零的躺着,好不可怜。
佛牙睬也不睬一眼那绳子,迈腿便要慢悠悠甩着尾巴跟上萧景琰的步伐,却又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列战英确信,他从佛牙眼里看到了赤裸裸的嘲讽。
这到底是谁弄回来的狼!

梅长苏突然眉心一跳,自然就停下了讲课的声音。
庭生立刻抬起头来,有些不安:“先生,是我哪里解读的不正确的吗?”
感受到少年对他自己的不自信,梅长苏温和的笑笑,改变并非能够一蹴而就,他会慢慢来培养庭生的各个方面。
如今就算萧景琰答应放他回长林,他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因为庭生是景禹大哥的孩子。
梅长苏浅笑着将书放回桌面:“你说的很好,我们继续。”

【谢谢看到这里的看官,打滚求评~】
ps:佛牙那里的描写是借用和改编了《琅琊榜》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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